未上色的紅木板材是不紅的,俗稱“白坯”。與雜木比,不過色重罷了;與棗木比,棗木倒成了“紅木”了。由于“白坯”,所以仿古工程廣東樣式的紅木家具不少漆成黃色,以符合時尚。上海中產知識分子多,往往仿古建筑喜愛清水生漆,以體現原木的曲紋,尋求北歐小木屋所勃發出來的原始森林風味。前幾年如此“非紅”紅木問世,以領世面自詡的上海人看勿懂了:“這哪是紅木,一點也不紅。”其實那紅木之紅是漆出來的。
紅木是我國清代今后的木匠們明清仿古家具的行話,專指寶貴沉水的稀有硬木,產地以我國南邊、東南亞、南洋群島等為多。由于赤色吉祥,所謂大福大貴大紅大紫,所以漆成赤色,以投合大戶人家的審美興趣,一朝一夕呈現了“紅木”一說。
紅木不是學名,在民間流傳久了,內涵很難斷定,出入很大。大致包含花梨、酸枝、雞翅、烏木,有時連黃花梨、小葉紫檀也歸入其間。它們有些一起的美好質量,比方色重,是木材中的有色人種,木色越深越貴重,與塵俗眼中的人種膚色正相反。極品紫檀伐后并不紫,但在空氣中長時刻氧化,逐漸發紅變紫,成了木中薩拉西皇帝;木紋細,毛孔緊,木中光潔鮮亮的少女;久居陰晦老屋,不腐不蝕,木中守身如玉的賢人;久經滄桑風雨,正派不變形,木中剛直不阿的正人;木質堅韌,自重沉水,指甲刻鏤不留痕,木中猛男,歸于“打死我也不說”的錚錚鐵骨硬漢子。
紅木種類辨別,重在木紋,如花梨的木紋又淺又細,直如垂線;酸枝的木紋粗成黑筋,曲如水波;雞翅的木紋彎如峰巒爭奇,一望便知。可是花梨與黃花梨就很難區別,花梨木紋呆直且疏,黃花梨木紋曲波且密;花梨木紋是一絲一絲的線,黃花梨木紋一痕一痕似斷又續,難以言傳,最好去討教中藥房里的老藥師。由于黃花梨向來是一味補腎利尿的貴重藥材,老藥師見多了,所以眼光精到兇惡。舊時老木匠的杯中,往往丟塊紫檀、黃花梨之類邊角料,泡茶,永久泡不爛,可見木質之佳。現在,紫檀、黃花梨琢出茶杯,送財主是上上極品,能夠不時大補。
至于同種原料的質量上下,考究得有點玄了。山陰處優于山陽處,山巖處優于山土處,聽說山陰、山巖的木質成長困難,纖維更嚴密,有點“窘境出巨人,憤恨出詩人”的意思;旱季伐優于旱季伐,聽說旱季吸水大,成品后易爆,而商人偏心旱季砍木,由于貴重紅木是帶皮稱重量賣,旱季更重。產地就更考究了:印度支那檔次較低,緬甸較高,印度最佳。
作者:東陽市獻忠木雕古典工藝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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